双城（7）
*地上地下+abo
*主尺熙
*（大声告诉我皮城执法官蔚是哪里人！）
*删了一些描写，未删减版上红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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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地里。刚从快艇上下来的金光熙被送往了医院检查，但说是个医院，其实不过是个改装拼凑的小诊所。
病房外，朴载赫坐在椅子上，手拿夹子收拾着自己腰间被噬人鲨撕开的一道口子。
韩旺乎看着他欲言又止。
“他是个地下人。”朴载赫往伤口里倒入药水，头也没抬地说。
就像朴载赫知道韩旺乎想问什么一样，韩旺乎显然知道朴载赫语句中的他，指的是金光熙。
从韩旺乎的表情里，不难看出他在吃惊于这个消息，王庭一级执法官居然是个地下人，怎么可能？他看着朴载赫已经简单处理好了伤口，透过玻璃窗户看着里面的人，神情专注。韩旺乎意识到了这不是在开玩笑，朴载赫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，所以朴载赫说金光熙是地下人一定有他确信的理由，这两人之间有着别人不知道的故事。
韩旺乎张开了嘴巴却又没说什么地闭上了。
过了一会，思考了一会的韩旺乎刚开口想问朴载赫接下来要怎样安排金光熙。但他的话还没说出口，就被突然闻到的一股信息素的味道打断了。他连忙用手臂捂住自己鼻子，虽然他一直贴着抑制贴不会受Alpha发情的信息素影响，但他还是嫌弃这个味道。
“这里有人发情了！”
“医生!医生!”
"谁有抑制贴？"
病房里，刚检查完身体的金光熙透过敞开的大门看着走廊外面一阵骚乱，随后，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他的嗅觉神经末梢仿佛被放大了数倍，医院的酒精味，人群汗液的味道，海水的血腥味。但这些，都被一股类似潮湿植物根茎的呛鼻味道给掩盖了。
这是一种什么味道呢？
像是...像是...信息素的味道。
信息素？
刹那间，金光熙的头如同被千斤锤狠狠撞击。一股剧痛席卷而来，那是一种切割灵魂的痛，他的神经仿佛被人扯断又缝合，疼的他全身忍不住蜷缩颤抖。他眼前一黑，很想就这样晕过去，但偏偏他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
过去的记忆清晰重映。
他是地下人，他是小时候就被抓来的实验人。他被送往了三区打了3年的分化抑止针。随后被送往一区进行未分化者腺体植入实验。上万的实验人，只有他没有排异反应存活了下来。而到了16岁，在这里本该分化的年纪，金光熙并没有分化，他成功活了下来，以一个beta的性别。后来，经历了多场手术，他的记忆被彻底修改了。他成为了执法官金正均的侄子，成为了一个地上人。成为了第一荣誉学院学生，成为了第一执法官。
他记得自己被注射液体时哭着说疼，记得拥挤的人群和白色的手术室，记得那个劝他吃人肉活下去的叔叔，记得掉下悬崖溺水的窒息感，记得抓他去基地的那个人容貌，记得他有一个愿望是加入三星组织的哥哥。
还有，他记得朴载赫，他流浪时候认识的好朋友。
记得他们疾恶如仇一起杀人，记得他们死里逃生藏起来呼吸都不敢大声，记得他们第一次见到太阳的愉悦，记得他们说要杀光王庭的豪言壮语，记得他们茅草堆里相拥而眠，记得他们拉钩约定好的要一直在一起。
也记得朴载赫那时颤抖着手举枪想杀了已成地上人的自己。
金光熙忍不住吐出一口血，随后，飘飘然如灵魂浮游的感觉袭来。在一片黑暗中，他什么都不再想了，头也不再痛了，他陷入了昏迷。
......
漂浮的灵魂被狠狠扯回身体，金光熙猛地惊醒。他一手按着额头，一手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。熟悉的场地布局，这里就是他一开始来地下被关押的地方。
床边，朴载赫毫无防备地趴着睡觉，他长了点胡须，脸上似乎有点憔悴，形象不修边幅。
金光熙慢慢地伸出手，脑子里有个声音谆谆善诱着他：杀了他，光熙，杀了朴载赫。只要在前进一点，他就能轻易地掐断朴载赫的脖子，完成任务。他是一级执法官，城南二区异动，叔叔给他的任务就是杀了朴载赫。
莫名其妙的杀意在脑海里肆虐，但他的手碰到温热的肌肤时，金光熙便清醒过来，他又开始头痛了。他不能杀了朴载赫，他是金光熙，地下人金光熙。
朴载赫其实在金光熙醒来的一瞬间醒了，因为昏迷状态与清醒状态时的呼吸频率是不一样的。他张开眼，声音沙哑地问金光熙：“为什么不了杀我。”
“闭嘴。”此时真实和虚假的记忆混合在一起，金光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，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又能说话了。
朴载赫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给他。
喉结滚动间，混合着神经镇定剂的水有一些顺着嘴角往下滑落，流过瘦削的锁骨，消失在略显空荡的衣服里。
朴载赫向前随手甩开了金光熙手上那已经喝完了的杯子。随后他圈住金光熙，狠狠地吻了上去，像是要把快艇上那不完整的吻补回。
从金光熙稍微瞪大的眼睛不难看出他的震惊。
朴载赫像是轻笑了一下，然后他用力往一咬，有点肉嘟嘟的下唇轻易就被咬破，铁锈一样的血腥味蔓延在嘴里。
......
主导权回归自身的金光熙挣脱束缚用力撞开朴载赫，唇上的刺痛根本不可忽视，他皱着眉说：“你发什么疯。”
朴载赫岂能这么容易被推开，他贪婪的抚摸着金光熙，从脖颈到脸。只是他的手带着一些不明显的颤抖。
三天前晕过去的金光熙，身体各项指标急速变化，处于极危状态。几剂血药打下去之后，紧急转移去了地下医院由几位顶尖医生抢救了一天。医生也是第一次见情况这么复杂的病人。
“病人脑袋里有个芯片，并且芯片移位了。”
“病人身体内各项激素都不稳定，可能要分化了。"
“我们这里条件不够，只能暂时抑制病人分化和减轻头疼，无法真正处理病人腺体和脑袋芯片问题。”
一个已经拥有beta腺体的人若在长出一个腺体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。金光熙是个成功的实验品，却也是个不完美的实验品。
朴载赫呼吸吐在金光熙侧脸，手心摩擦着喉结，只要他一用力，就能掐断金光熙的脖子。他表情认真地说：“我是真的真的 好想杀了你啊，学长。”
只是朴载赫的另一只手，探进了金光熙宽松的衣服里，顺着伸展的腰线慢慢往上，摩挲着温热的背部肌肤。金光熙的腰肢细而薄，却精瘦结实，充满属于高级beta的力量感。
朴载赫的手温度明显比金光熙体温低，带着凉意的指尖游走在腰侧，像蛇在慵懒地爬行，而冷血动物经过的地方却泛起了热意。
......
“给我...”金光熙全身紧绷，他的声音带着丝咬牙切齿，又像是在发颤：“滚下去。”
朴载赫轻笑出声。
......
交颈相贴的两人就像一对陷入热烈性爱的情侣。
但这并不是真的。
金光熙的头靠在朴载赫肩膀，眼前的抑制贴将Alpha腺体遮盖得严严实实。在朴载赫看不见的地方，金光熙的眼睛一片澄澈。他快速抬手往朴载赫后颈处劈了个手刃。
毫无防备的朴载赫缓缓倒在金光熙身上。
金光熙深呼吸一口压抑住自己翻滚的情绪。他将朴载赫放躺在床上，起身拉好裤链收拾好自己，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。金光熙看向镜子里的自己，水滴从刘海处滴落，脸上还带着一丝丝不明显的潮红。那瞬间的情乱迷离，谁能一言否定呢。
走出卫生间，金光熙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在床上昏睡的朴载赫，径直走出房间。
等到脚步声走远，躺在床上的朴载赫睁开眼睛。他一边坐了起来，一边撕开了后颈处贴着的抑制贴，浓烈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瞬间充满整个房间，刚才，他压抑的很辛苦了。
金光熙下手挺狠，后颈处的疼痛着实让人不舒服。但朴载赫没有管，而是将手放在了自己脑门处的刘海上——这个金光熙敲晕他时抚摸过的地方。
他若有所思。
随后，朴载赫打开了通讯器，在接通后开口说道：“哥，他走了。”
对面的人似乎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，半晌，通讯仪那头传来了温吞的声音。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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